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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年又称“灶神节”，晚上要进行祭灶，所以也称“小年夜”。阿爸和大嫂、二嫂早早地起床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明瓦亮，方倾听到院子里他们说话笑闹的声音，没有时间再难过下去，针拔了以后，也起身把他和于浩海这跨院的房间打扫了一遍，顺带着把自己一应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都装到了于浩海送他的包里。
&esp;&esp;于浩海带着孩子们一前一后走进房间，看到正在收拾东西打包的方倾不由得一愣，立刻喝问道：“去哪儿？！”
&esp;&esp;他的声音很大也很凶，方倾被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esp;&esp;“不要吵架，不要吵架……”方盼盼最先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跑过去拦在两人中间，黑崽张开了双臂，紧紧抱住了于浩海的腿，不让他往前走。
&esp;&esp;于浩海手里拿着刚刚和孩子们去外面买的年画和春联。
&esp;&esp;“我听说去年你是在山洞里和战士们一起祭灶的，想着今晚咱们一起都住山洞。”方倾看着他。
&esp;&esp;“哦，好，”于浩海点了点头，松了口气，“不着急这么早就过去。”
&esp;&esp;他摸了摸方盼盼的头，说“不是吵架”，声音和缓了下来，偷偷观察着方倾的脸色，和孩子们一起，把春联贴到院里院外的大门上。
&esp;&esp;方倾看到上面写的是富贵安宁的美好祝愿，龙飞凤舞的大字，是于浩海的手笔，想来三人在外面是玩了墨水，所以黑崽的脖子上和方盼盼的衣服上都有墨渍。
&esp;&esp;年画则是从外面街上买来的，红红火火的颜色，于浩海展开给方倾看：“卖画的人说像咱们的儿子，你看呢？”
&esp;&esp;方倾看到那正中间挥拳踢腿、胖乎乎的金色小老虎，憨憨的圆脸蛋，煞有介事的威武模样，是跟正仰着头看着他们的黑崽有几分相似，不禁笑了笑。
&esp;&esp;这一笑倾国倾城，于浩海心里犹如绽开一朵红色似火的木棉花，摇摇曳曳的，荡漾开来。
&esp;&esp;晚上和阿爸一家人吃过了晚饭，孩子们一起坐上了车，跟着于浩海去到了边防线上的防空洞里。
&esp;&esp;“去年是我一个人在洞里守岁过年，没想到今年这么热闹，哈哈……”于浩海讪然地偏过头，有些忐忑地看着方倾。
&esp;&esp;方倾一直表情淡淡的，没有就冯向安的死，问过于浩海一个字，只是说头吹着了风，胃有些不适才吐的，躺一会儿就好了。
&esp;&esp;他告诉于浩海，在工作上要用对待艾兰和袁真的态度对待他，同样的，方倾也要以身作则，用对待上级将领的方式，来对待于浩海。
&esp;&esp;主将要杀冯向安，即便他建议刀下留人，可主将不听，他作为副将又有什么可说的呢？于浩海不需要跟他解释，所以他也不问。
&esp;&esp;只是，人是有情绪的动物，方倾即便努力掩饰，也掩盖不住这件事对他的心灵冲击。
&esp;&esp;他们的关系看起来牢不可破，实际上岌岌可危、一触即燃，两个人脚下都踩着火芯子，都怕它不小心烧起来，又一次玉石俱焚。
&esp;&esp;孩子们对住火炕感兴趣，对住山洞也一样热情不减，一下车就跑到他们住过的洞里玩去了，于浩海对方倾道：“你跟我来一趟吧，过年了，跟部下们问声好。”
&esp;&esp;俩人去到了用作会议室的山洞里，一路上三三两两的战士们结伴从村镇逛街回来，喜气洋洋的，看到他们夫夫都喊道：“于总，于夫人，小年快乐！”
&esp;&esp;于浩海牵着方倾的手微笑道：“快乐，都快乐。”
&esp;&esp;进到那布满着信号塔和设备中转站以及六面环形电脑显示屏时，方倾发现项华、韩一磊、邓献成竟然都在线上，毛俊新、贺伟章、程国业则一直待在这个山洞里，烟灰缸里的烟头都满了，像是一直等着他们。
&esp;&esp;“小年好啊！方副将。”毛俊新率先说道，一众将士们都开口寒暄，纷纷拜年，把个小年拜出了过大年的气势。
&esp;&esp;“小年快乐。”方倾笑着回应，不解地偏过头，看向于浩海。
&esp;&esp;项华在那边电脑前忽然挥了挥手，说道：“方副将，看我！”
&esp;&esp;方倾看了过去。
&esp;&esp;项华起身往后站，离了很远才把自己的身高完全容纳了进去，看着可不比于浩海矮多少，是个身材壮硕的莽汉。
&esp;&esp;“对不起！”项华19°弯腰鞠躬，“我一时失手，没能按照方副将的要求活捉冯向安，而是把他杀了，请您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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