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学呢。”
&esp;&esp;家禾得意大笑,小五苦着脸说:“这下好了,有人捧场,那他不得上天哟。”
&esp;&esp;“猴崽子,赶紧看伤。”
&esp;&esp;小五正经起来,边抹膏子边说:“不要紧,这头盖骨,硬得很,你那会不是匡匡匡连着撞桩子都没事?接着用药,化淤消肿就好了。实不相瞒,我这药膏子,是曾曾曾曾曾祖手里传下来的宝贝,十年只能开封一次,上一回还是……”
&esp;&esp;“上一回你还在和泥巴呢,少啰嗦,上完了药,禾爷赏你两个子,去街口吃顿热饭。”
&esp;&esp;小五凄凄惨惨唱起了戏:“孤苦伶仃出门来,命途多舛步步败,前有狼后有虎,乞哀告怜冷骨埋。唉唉唉……唉!”
&esp;&esp;“正好,留下多唱几曲,再赏。”
&esp;&esp;小五利索地收拾好剩下的膏子,气道:“我千里迢迢来,你就这样对我?好你个负心人,从此恩断……那个义绝啊……”
&esp;&esp;又唱起来了。
&esp;&esp;巧善偷偷笑,见家禾要恼,忙说:“这药有奇效,笑起来脑袋不疼了。”
&esp;&esp;他果然忘了回怼,只剩了心疼,盯着小脑袋嘟囔:“先前疼怎么不说出来?”
&esp;&esp;“不是很疼,只一点儿,不要紧。”
&esp;&esp;小五“嘿”了几声,见无人搭理,悄悄地溜了。
&esp;&esp;赵家禾有事要交给他,追出去了。
&esp;&esp;鹦鹉又喊:“去哪,去哪?”
&esp;&esp;巧善朝它打手势,示意它噤声,而后赶紧拿出镜子摆好,整理刘海和发辫。
&esp;&esp;王朝颜没戴花,也没有首饰,素素净净就很好看。她缠着裹带,身上只有一股药味,实在比不过。
&esp;&esp;梅珍说:男人呐,只要有胆,那都是见一个爱一个,想要留住他,得时常打扮。
&esp;&esp;梅珍为了教她,特地买了盒胭脂带到八珍房,挖一大坨,誓要将她打扮成仙女,又抹又擦,涂涂改改,好一番折腾。
&esp;&esp;她对着水缸一照,差点吓晕了去。
&esp;&esp;妖怪啊!
&esp;&esp;梅珍先找补,说这是好气色,气色好才勾人。多看两眼,她也晕,编不下去了,只好说她家周有才半瞎,看不清人脸,她也没弄过这玩意,一时手重,多练练就好了。
&esp;&esp;他送她的第一盒面脂也带红,她怕沾上洗不掉,不敢上脸,后来给的都是猪油色,她才敢拿来擦。
&esp;&esp;她不会用胭脂,老姨奶奶会。那年她说的“仙女”,半真半假,真是真好看:两颊白里透红,嘴唇红而不艳,一杏一桃,气色好似春光,楚楚动人。只是身边伺候的年轻姑娘都素着脸,她有了年纪却花枝招展,叫人看了心生怪异,实在扯不到仙气上去。
&esp;&esp;玉露姑娘也会用胭脂,还浑身散香气。她闻呀闻,后来就……睡着了?
&esp;&esp;她笑,镜中人也笑,这么清晰的镜子,好难得。
&esp;&esp;原先倒座房有人留了半片残镜,久未打磨,只能模模糊糊照个轮廓,后来连这个也被人拿走了。他知道她没有镜子后,预备了这个妆奁,上层有镜子,底下还有各色胭脂香粉。
&esp;&esp;她回头瞧两眼,见门外没人,便挑了一盒打开,用中指轻轻一擦。
&esp;&esp;还是重了,指头红艳艳的。
&esp;&esp;她怕闹笑话,不敢往自个脸上抹,盯上了鹦哥。
&esp;&esp;先喂几颗瓜子,疏通疏通,再往它脸颊擦。
&esp;&esp;鸟羽不同于肌肤,手不重抹不上,折腾一番,总算是鸟面桃花了。
&esp;&esp;呃……好看。
&esp;&esp;鹦鹉见她笑,又晃脑袋抖翅膀,扯开嗓子喊:“高兴,高兴!过年了,高兴!”
&esp;&esp;“高兴什么呢?”他在后方问。
&esp;&esp;她赶紧藏起手指,悄悄用手帕擦。
&esp;&esp;他瞟一眼鹦鹉,见这傻鸟还在那舞动,朝它弹手指吓唬。
&esp;&esp;“啊哟……不得了哟!”
&esp;&esp;这声像个爱大惊小怪的老婆子,他嫌道:“怎么什么都学?嘶……祖上怕是不纯,这橘冠配粉脸,我还是头一回见。”
&esp;&esp;粉脸是她造的孽!
&esp;&esp;巧善咬着嘴不敢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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