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他嘴唇发颤，终究还是没忍住，为自己辩驳：“还不够吗，已经死了这么多次，还不够吗……”
&esp;&esp;所有人都要他死，他也真的死了无数次。
&esp;&esp;可这是没有尽头的啊。
&esp;&esp;他一条命，如何能承担所有人的希望与仇怨？
&esp;&esp;大不了，把他也锁进绞肉机里一次，也好过像现在这样生生死死，怎么逃也逃不掉……
&esp;&esp;洛奕俞抚摸着他大腿上烧焦的圆形伤疤：“你不是说过吗，人与畜生的感受怎么能互通呢？你觉得还清了，可我觉得不够。那能怎么办，继续受着吧。”
&esp;&esp;他笑得更开心了，眼底甚至有些恶劣：“反正，这是你咎由自取。”
&esp;&esp;沈逸胸口闷得厉害，发出类似于哭泣的声音，身体摇摇晃晃，克制不住想整个人蜷缩起来，找个地方躲一小会儿。
&esp;&esp;洛奕俞自然不会给他机会。
&esp;&esp;他兀自加快速度，感受沈逸颤抖得更加厉害。顺带夺过他掌心攥着的打火机，放在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声音清脆。
&esp;&esp;那一点小小火焰，几乎成了屋内唯一光源。照得洛奕俞半边脸看起来温润、清秀。
&esp;&esp;然而很快，那束小火焰便朝沈逸逼近，缓缓落在他大腿旁。
&esp;&esp;洛奕俞松开按着打火键的手，将机体本身再逼近他大腿两公分，无视他绷紧的身体，按下。
&esp;&esp;洛奕俞说对了。
&esp;&esp;沈逸词汇库里当真除了“放过我”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词。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痛苦一个人该如何承受。
&esp;&esp;他下意识想后退，想跑。
&esp;&esp;可洛奕俞不过是加大了几分掐着他的力度，他便不敢躲了。堪堪定在原地，任自己被火焚烧，垂头颤抖着嘶吼，床单都快被他攥烂。
&esp;&esp;洛奕俞抓过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了一小下，很痒。
&esp;&esp;下一秒又突然发狠咬住，像是恨不得将他的手腕吞入腹中。
&esp;&esp;他嗓音阴沉到可怕：“我说过什么？”
&esp;&esp;沈逸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esp;&esp;不许自杀……
&esp;&esp;是了，不许自杀。
&esp;&esp;否则会被做成人彘，嘴里被塞满东西，变得和真的畜生一样，想死都死不了了。
&esp;&esp;沈逸哭了，恐惧死死掐着他的心脏，濒临崩溃：“对不起，对不起，饶我这一次，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esp;&esp;洛奕俞倒也没说究竟是放不放过，只是问：“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当英雄啊？”
&esp;&esp;沈逸听不清，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esp;&esp;“用自己的命救别人，这件事本身让你特别爽是不是？让你觉得自己很伟大，特别能满足你的虚荣心？很好啊，我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esp;&esp;洛奕俞松开按着打火机的手，随手将它扔到一边。
&esp;&esp;沈逸睫毛微微颤抖，眼睁睁看着他拿出枪，上膛，和之前无数次一样，枪口对准他，扣动扳机。
&esp;&esp;连带着拔根摧毁他最后的希望。
&esp;&esp;
&esp;&esp;钨丝灯在顶上轻轻晃着，一下，一下。
&esp;&esp;很微弱的光亮，昏黄、压抑。
&esp;&esp;沈逸醒来，看到身边还躺着百来个其他人时愣了一下。
&esp;&esp;男女老少皆有，且大多是和他住一栋楼，负责监视他以及参与手术的人员。
&esp;&esp;难怪，他那时喊的那么大声，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惊动。
&esp;&esp;原来是被洛奕俞一锅端了。
&esp;&esp;沈逸心底不安更甚。
&esp;&esp;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恢复了意识，凑在一起相互交谈，试图叫醒其他还在昏睡的人类。
&esp;&esp;大概是他给外人留下的印象是“不好接近”，目前还没人过来搭理他。
&esp;&esp;他倒是不觉得尴尬，揉了揉还残留着余痛的头，自顾自环视四周。
&esp;&esp;这么大且空旷的屋子，楼高目测六米左右，应当是个仓库。
&esp;&esp;地面覆着层薄灰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