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心念一动,猜到隔壁的人大约是姜家四姑娘,他三步并作两步,拦在了绿宝身前。
“姜四姑娘……”
望着眼前清丽出尘的女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下拜读过绝渣报纸,对报纸的执笔人……很是欣赏。在下曾与书院的师兄弟探讨过,推测大约出自一位年轻女子之手。因着姜三姑娘说的话恰巧出现在报纸上,在下妄自揣断了姜三姑娘的身份……”
梁三公子躬身作揖,“敢问姜四姑娘是否为绝渣报纸的执笔人?”
绿宝没有说话,这种事情是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吗?
“是,梁公子待如何?”穆二熙从房间里踱步而出。这位尊贵如星辰的镇北王世子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简简单单站到了绿宝身侧,就已不动声色宣誓了主权。
梁三屏气,看着这一对光彩夺目的璧人,心头涌上万般滋味。
终于他后退一步,低声道,“梁某唐突了。”
经梁三打岔,黄宝早跑得没影了。好在穆二熙早就派人跟了上去,得知黄宝叫两个丫鬟劝着上了自家马车,绿宝吊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飞了穆二熙一眼,“世子怎么就说出来了?”
穆二熙云淡风轻道,“省得他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绿宝,“……”
她这是靠才华收获了一枚男友粉吗?
“不过——”穆二熙顿了顿,声音忽而低了下去,“梁三勇气可嘉,值得学习。”
他望向绿宝,神情柔和。
绿宝直觉他要说什么了。
“四姑娘。”这时羽涅推门而入,兴高采烈说,“您果然在这里。”
“查到了,两个多月前姜涧确实和你们家琴姨娘见过面,就在琴家附近的一个庄子里,待了大半天呢。而且啊,可不单单是两个月前,这俩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偷偷摸摸见一次面。”
“啧啧啧,古语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果然有道理。”羽涅感慨着,终于瞥见了他的正牌主子,于是顺便打了个招呼,“爷,您也在啊。”
为什么他感觉世子爷的脸有点黑?
“谢谢你看见我。”穆二熙面无表情说。
绿宝轻咳一声,“羽涅,我替我爹也谢谢你,你声音再大一点,整个盛京都知道我爹被戴绿帽子了。”
琴姨娘实际怀孕两个多月,买通了大夫,谎称只一个多月,这就对上了日子。
绿宝把大夫绑到老太太和姜澈跟前,那大夫早前被羽涅一阵血腥恐吓,什么都说了。
老太太震怒,当即就要押了琴姨娘来往死里打。
“母亲息怒。”姜澈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琴姨娘既与涧堂兄情深意重,又有了涧堂兄的骨肉,咱们便成全了他们,将琴姨娘送到涧堂兄的府上吧。”
其实这个主意绿宝也想过,涧太太不是省油的灯,姜涧短时间内家宅不宁是肯定的,且以涧太太的手段,琴姨娘送过去定然吃足苦头,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如此,既惩治了这一对奸夫淫妇,又不脏自己的手,实是一箭双雕。
但这样一来,此事必然闹得人尽皆知,澈老爹脸上无光啊。
只没想到澈老爹心胸居然如此宽广,和绿宝想到一块儿去了。
老太太横了一眼绿得发光的儿子,“你当这是什么好事吗?生不出儿子已经够没用了,家里姨娘还红杏出墙,珠胎暗结,对方还是你嫡亲的堂兄!你是要咱们姜家沦为盛京的笑柄吗?”
姜澈揉揉鼻子说,“母亲不知,因着绿宝儿许了镇北王世子,您儿子又颇有圣眷,近来不少人给儿子送美女。且这些美女还很有来头,比如远兴侯送的包生男孩,张家军送的据说家里有祖传的生儿子秘方……”
“儿子如今虽一概不收,但应对得着实十分吃力,毕竟大家也是一番好意,长此以往怕是要得罪人。琴姨娘这事儿吧,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如今我深受打击,万不敢轻易纳姨娘了。”
琴姨娘从前是老太太院里伺候的,出了这种事犹如打了老太太的脸,如今还不能痛痛快快处置了。
老太太心中十分憋屈,只好拿自己儿子出气,一拐杖敲在姜澈腿上,“说来说去都是你无用,你若是能生出儿子,咱们家后院至于这么多姨娘吗?”
“若不是这多姨娘你应付不过来,那个贱人至于出去找汉子吗?老娘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姜澈御史出身,自是铁嘴铜牙,不过他知道老母正在气头上,聪明地没有还嘴,只是提醒老太太,“母亲,绿宝儿还在呢,您说话注意点。”
没想到他闺女凉凉地说,“祖母,琴姨娘这一胎生个闺女还好,若是生了个儿子,您想想,那边的伯祖母不定怎么嘲笑您呢。”
老太太几乎能想到孙氏的嘴脸——哎呦,同一个块地,你儿子耕不出果子来,我儿子却可以,这就叫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则为枳。
光是想想,老太太就要呕出一斤血来。先前那一拐杖还含着水分,这下子一拐杖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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