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谁人还敢不听程念影的话?
将侍从官一挡,三王子下一刻就被按倒在了地上,与五王子做了伴。
这一摔结结实实,生疼。三王子龇牙咧嘴:“储君为何要将我也拿下?”
“你不对劲。”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感觉到惊异。
而傅翊微微转过脸,认真地等着程念影继续说话。
“你和梁祥才是一类人吧。”程念影看着三王子道。
“因为是一类人,梁祥才不能容你登位。因为是一类人,你虽借了桓朝之力,但内心想的也并不是对桓朝俯首称臣。”
程念影从前观人比较粗暴,总是单从武力值上来判断对方的威胁性。
在傅翊这里跌了个跟头之后,倒是一看一个准了。
“我们从梁祥的营帐里出来,去解救边城百姓时,你看向我的目光不对。”
程念影话音落下,顿时周围的人齐齐看向三王子,一个比一个目光森冷。
三王子挣扎两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反正你们如今都被我带回桓朝了。”程念影顿了顿,“都该由我说了算。”
听见这句话,三王子顿时哑了所有的声音。
他艰难地扭动着脸,与五王子目光相接。
那种养蛊式的求生欲又在这一刻降临到了他们身上,彼此都盯着对方,死死瞪大了眼。
士兵很快上来将他们拖了下去。
程念影扭脸看向傅翊,瞥见他眼下的一点淡青,到了嘴边的话,最后变成了一声:“歇歇吧。”
“好。”
其他人都各自忙了起来,还有许多事要善后呢。
待来到官衙后院,热水已经备好,程念影进门脱去外衫,当先沐浴去了。
傅翊立在外间,吩咐人将热汤食呈上来。
他们从到怀远,一刻不停,又去救百姓,再到平安归城,太累,太累。
但这也愈发坚定了傅翊心中的念头。
她做储君,是对的。
她长于困苦间,无人比她更爱惜子民。
“阿影。”傅翊端着小碗来到里间,却见程念影倚着浴桶睡着了。
他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碗,将程念影从浴桶中抱了出来。
为她擦干、换衣裳。
傅翊一时也忘了饥饿,他匆匆沐浴过后,跟着在程念影身边躺了下来。
又摸了摸她肩头新留下的一点淤青,方才跟着合上眼。
由中书门下和枢密院二府共同发出的诏令,调遣至怀远的大军,于第三日抵城,却发觉无人迎接。
“人呢?”
“难道城已破了?”
喜事
程念影这一觉睡得久了些。
一开始傅翊还很高兴。阿影能在他身边睡得如此安稳,显是并不计较他过往隐瞒。他将最后一张底牌摊开给她瞧,她便还她以信任。
但眼瞧着不吃不喝地睡到了第三日,傅翊的高兴霎时砸进了心底深处。
“听闻郡王要请大夫。”怀远那矮小县官气喘吁吁地跑进门来,“可是储君受了伤?”
县官满面忧色,傅翊不答只问:“大夫呢?”
“在,在这里。”县官忙将人拉出来。
那大夫年纪不小了。
但傅翊不从年纪论本事,开口直问:“医术如何?”
大夫还没说什么,县官先紧张起来:“若是疑难杂症,郡王是知道的,这边陲小城……”
倒是怕贵人为难大夫似的。
大夫一提药箱,急着插声道:“先瞧瞧病人。”
傅翊有些后悔没带佟御医。
只是他早猜到边陲多半会有动静,因而这一路必然匆忙,佟御医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未必扛得住。
“跟我来吧。”傅翊转身领路在前。
这边陲大夫也分不清个什么身份高低,还颇有些无惧无畏地大胆跟了上去。
县官在后头突地一拍脑袋:“郡王,还有一事……大军到了!要见储君和您。”
县官没说瞧着那领头的将军脸色不好。他还是有些眼力见儿的,这会儿郡王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呢。
县官深吸一口气,壮了胆,他来接待就是!
县官转身回了前头。
迈步进厅中,只见坐在主位上的中年将军将手中的茶盏一放:“为何不见的储君?”
县官刚想老实回答,想想又觉得不对,于是纳闷地反问了一句:“你要求见储君,储君眼下不见你,有何不对?”
那可是储君!干什么都是对的!县官眼下十分拥簇这个道理。
中年将军皱着眉。
对这边城官员的姿态有些不适。
中年将军大名万柏奇,身上战功也不可小觑,更曾授检校太尉衔。
可惜后来老皇帝越发依仗自己的长子,对其余武将反而多有提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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