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御医不敢擅用药,何况现在人晕着,也用不得药。
他取了一套针出来,先封傅翊关窍。
就这样又熬过一阵漫长的死寂,佟御医脸色发白地收针。
吴巡已经不踱步了,他立在那里,竟一时显得稳重许多,忙问:“少虡楼的解药拿到了没有?”
梁王接上了声:“只有一道古方,还带了些草药来,说是外头寻不着的。”
“那叫老佟先验一验。”吴巡着急。
佟御医一手扶着腰,一手接过了古方,又用筷子拨弄那些江慎远带来的草药。
“此物有用,无异样。”
与程念影猜测的一样。
梁王和吴巡都松了口气。
吴巡抬手一抹脸,从齿间迸出声音:“纵使郡王不在,郡王府上下也会按郡王先前定下来的路,继续拥戴储君。”
吴巡顿了顿,又泪眼婆娑地补了一句:“我会保护好您的,还有小主子。”
“储君莫要……莫要忧心。”吴巡哽咽。
程念影脸上还是没什么神情起伏,指着江慎远给的方子:“先熬药吧。”
她这才将傅翊的头从自己膝上推开,下了床榻。
佟御医抬头:“今日梁王府里的御医……”
程念影接声:“没有别的人来瞧过,只我把了下脉。”
佟御医松了口气。
不怪他们谨慎过头,主子的身体状况,决不能为外人所掌控。
便是再与梁王府结亲,也不能轻忽。
佟御医当即道了声:“储君细心。”
程念影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由梁王配合着,吴巡两人将傅翊带出了梁王府。梁王府再好也不比自己府上安全。
时辰不早了,程念影还得回宫里去,吴巡便要跟着她一块儿走。
程念影的目光掠过他难安的神情,没有拒绝。
“正好,我怕杀人时,人手不够。”
马车朝皇宫慢慢驶去,还带着熬制好的药。
望月见程念影回来,欢欢喜喜地道:“储君去哪里了?”
程念影默不作声将药分给他们:“这是脱离少虡楼掌控的解药,此后便不必按时再服用少虡楼里的药了。”
望月和小董霎时都欣喜若狂。
望月更是忙问:“储君喝过了吗?不如先由我来试药吧?”
程念影摇摇头,捧着一只碗与他们一并喝了。
望月喝完药,闭眼静静等了等:“一时还看不出什么来。”
小董道:“我们都按时服药了,眼下喝了自然没感觉。”他小声道:“若是给我哥哥喝,定然能立即瞧出作用来。”
他说罢,便悄悄去看程念影的脸色,盼着也给自己哥哥送上一份。
这一瞧,小董却愣住了。
望月同样抬起头,望着程念影怔怔道:“是太苦了么?”
才将储君苦得掉了眼泪。
江慎远在梁王府又待了两日,有人来打开了他的门:“储君要见你。”
发怒
江慎远跟着走到梁王府的门口,突然步子一顿,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门口的守卫:“你们都知道那抬进抬出的棺材里,装的是丹朔郡王吗?”
守卫怔了怔。
领路的人却回头呵斥了一声:“啰嗦什么?储君召见,岂容你在此磨磨蹭蹭?”
江慎远没有露出什么表情,跟着领路人继续向外走去。
梁王想瞒住程念影,那可不行。
为免程念影卸磨杀驴,他须得先将程念影与梁王府拆分开来。
傅翊之死便是最好做文章的切口。
他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马车很快来到宫门口,但这次却没有了苦苦求见的康王府一家。
反倒有两个欲求见储君的臣子,眼下正乖乖在那里等着。
梁王的手下这回没让江慎远下马车,拿出随身令牌给禁军看过之后,便驱马驶进了宫内,一直到福宁殿外。
“储君,人到了。”一声轻唤。
程念影从位置上睁开了眼。
殿内除了个传话的老太监,便只剩望月和小董。
老太监显得有些面生。
但若是傅翊在此,就会认出他是跟在殷辉义身边的阿贤。
阿贤通禀完后,便立即转身去了殿门口接应。
彼时梁王府的人揭起马车的帘帐。
“人呢?”这人面色大变。
原本坐在殿内的程念影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
望月问:“他是不是……”
发觉到什么了?
望月话没问完,便被程念影抬手压了回去。
望月显得有一丝紧张。
要杀少虡楼曾经的楼主,便等同要推翻身上压了数年的大山,她如何能不紧张?
梁王的手下更是冷汗都出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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