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脸上笑意不由更浓,这才语气轻快地说起道:“我幼年时略有些反骨,我父亲在我跟前时有下不来台的时候,兄弟手足和我也易起争执,我与师长辩经,也将师长气得不轻。”
“后来祖父认为我不孝不悌,无礼无耻,当严加管教。但我既不惧长辈威严,祖母又疼我,决不许棍棒加身。祖父才设下此法管教我。”
“偏偏此法对我也无用,将我关在柜中一日一夜,出来我也不觉错。”
“祖父恼怒之下不愿管我,只斥我父亲无用。”
“也没什么要紧,就只关过那一回……你都瞧见里头的痕迹了?”
傅翊倒没有脸红,他大大方方道:“后头那些是我后头自己将自己锁进去才留下的。”
正和程念影猜的一样。
但当真没什么要紧吗?
若不要紧,为何还要自己锁自己来克服当下的弱点?
程念影没有反问他,她只是道:“我那时想,若那日你躺在棺材里的时候,我没有和梁王走,而是陪你一同躺在里头就好了。”
这句话便把程念影自己的心思都说透了。
傅翊眸光一动,紧抱着她合上眼。
卧房里安静了下来。
他抓着程念影的指尖,摩挲反复,似乎这样才能借力压下心头躁动的血。
“傅翊,你是不是……”感觉到他的变化,程念影迟疑地开了口。
“嘘,别说话了。”傅翊声音更哑,“我知道阿影疼我,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
昏礼过后,裴府的人也没急着离开。
裴伽与傅瑞明还真结下了点交情,在傅瑞明领路下,裴府小辈们在御京慢慢熟悉了起来。
而程念影这厢恋恋不舍地回到宫中,见到的却是望月一脚踏在一个太监的背上。
小董蹲在那个太监面前:“我要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来。”
望月插声:“先拔指甲再剁。”
程念影的步子落进殿中,那俩人同时朝她看来,望月连忙开口说了怎么回事。
程念影其实经常往外面跑,半点也不遵守宫中的规定。但她先是储君,而今又登基做了皇帝,宫人们怕她,自然拦不住,也不敢拦。
但宫里的其他人并不知晓。
那些看似认命的宫妃,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要被程念影这个晚辈给打发出去了,终于按不住动手了。
这太监就是被派来悄悄往程念影的熏香里下毒的。
吃食有专人试毒,但熏香就没那么多人留心了。
这也是为何当初皇帝选择了此法向傅翊下手。
宫妃不知道程念影并不在宫中,这太监反而被望月俩人捉了个正着。
小董正愁怎么给自己哥哥也换个好日子过过,现成的功劳便送上来了。
番外三:成亲之后(中)
程念影的目光掠过那太监:“你们处置吧。”
小董点点头,当即将人拖走。
那太监这才知道害怕,连忙喊:“冤枉,冤枉啊!”
小董急道:“他才不冤枉!我没有诬陷他!”
“嗯,我信你。”
“我抓到了他手里拿的药,还是昔日楼里用的毒药,所以才一眼认出,我真没诬陷……”小董的声音猛然一顿,“你……陛下信我?”
“嗯,也信望月。”
望月高兴地笑笑,抓住那太监的左腿:“脚趾也要剁了。”
那太监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改口:“我说,我说,我什么都交代……”
程念影摆摆手:“不要紧,见一次不成,多半还要再派人来动手。抓下一个审问也是一样。”
那太监听得露出绝望之色。
也叫周围的其余宫人心惊胆战,越发不敢得罪这位新帝。
程念影猜得没错。
这太监从宫里悄无声息地消失后,背后主使者的确慌了。
她等啊等啊,等着新帝上门来质问。可新帝偏偏就是不来,她忍受不了这难熬的等待,便又派出了个宫人。
程念影正赶着出宫去,抓个正着后,这回这个也随手交给了望月和小董。
这些被抓到的人,在小董眼底便是他兄长获得幸福新生活的阶梯,他岂敢怠慢?
待程念影再回到宫中,两人正在殿中就着一盆水洗手上的血。
程念影纳闷:“怎的不多打一盆水来?”
望月说:“浪费。”
程念影微微出神,想起过去在少虡楼的时候。楼中什么都贵,什么都要拿钱去换。
多要一盆水自是也舍不得。
但如今又不是过去。
“我是皇帝,我很有钱,不过多一盆水,有何浪费?你们每日里多吃几碗饭也不浪费。”
望月小鸡啄米式的点起了头,两眼都弯成了月亮。
程念影蓦地想起来道:“你是宫中女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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