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绍牵起嘴角,半跪在庄建淮膝下,两手握住对方,孝顺极了,儿子听说您身体抱恙,这是怎么了?
老毛病了,病根不拔除,总也反复,说着庄建淮笑意渐深,阿绍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曾绍:是么?
这时有憋不住尿的高层急着拍马屁,曾总和老庄董果真是父慈子孝啊,有曾总带领,何愁咱们庄氏没有问鼎分会的一天!
众人立刻附和,曾绍就站起身,目光在人群中寻找:
刚才是谁?
这一问又吓得众人噤声屏息,好一会儿那人才龟缩着往前一步,曾,曾总,是是我。
曾绍就看着其他人纷纷后退,然后抬手凭空点了下:
那就从你开始。
那人猛一哆嗦,什什么开始?
下一刻张霆就拿着pad开始对名单,研发部郑选良,是你吧?
连名带姓的叫法让郑选良两颊的肉都颤抖起来,见状张霆也笑了,我还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郑选良擦汗,没有啊,您是不是你被解雇了。
什么!?郑选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眼庄建淮,转而大声道:我好歹是销售部的项目负责人,你们怎么能说开就开!
庄建淮年迈的脸上始终没有波动,闻言垂眸斜眼看向曾绍,只听他身边的张霆问:想要赔偿?
郑选良见庄建淮仍是不动声色,索性破罐子破摔,这,这根本不合规!
19年4月1号,贿赂医生非法收集患者信息,20年3月27号指使员工np造假,还有张霆洋洋洒洒念了一长串,然后看向郑选良,不知道这些在郑组长眼里算不算合规?
他如此掷地有声,有几个小员工当场瘫坐在地上,郑选良没了退路,反倒直起腰杆,好啊!好个卸磨杀驴!可这些事真捅出来,你以为庄氏就能独善其身?!
郑组长还是好好担心被裁之后的出路吧,有这么多业绩,华城上下恐怕也没有哪家公司敢收留你!说完张霆再不瞧他一眼,接着念下一个,
生产部贾为功!
根本没人应他。
张霆还以为这个贾为功也吃了熊心豹子胆,结果这人两眼一黑,竟是昏了过去。
看来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道歉,张霆笑声转冷,半点间隙也不留给剩下的人,研发部周
众人渐渐明白过来,今天曾绍特地请他父亲过来坐镇,原来是要当着他的面让他们一个个倾家荡产,撕心裂肺的喊声此起彼伏,向来庄重严肃的会议室摇身一变成了华丽的屠宰场,自曾绍掌权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赶尽杀绝。
此刻程之卓已经进了监狱,即便曾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也恨不得让所有人包括庄建淮一起给程之卓陪葬。
漫长的几个小时过去,半数人被裁掉之后,终于有人喊出来:
庄董救救我们!庄董,当初您让我们办事,如今可不能冷眼旁观啊!庄建淮!这就是你的现世报,他可真是你的好儿子
局势明朗去,求饶逐渐变成谩骂,庄建淮的手指痉挛似的动了下,这些全都看在曾绍眼里,于是他弯下腰,贴心提醒老庄董,眼里却是压抑不住的杀气:
爸,他们叫你呢。
庄建淮自然还没老眼昏花到这种程度,他听得清清楚楚,可这么哭天抢地,还真分不清到底是求情还是哭丧。然后他捏住扶手仰头长笑,低沉的声音真叫曾绍心里烦躁,他冷下脸,只听他的父亲说:
不过是几条看门狗,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可惜的?可你的情人能死而复生几回!?
曾绍瞳孔一缩,赫然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猛地停住:
送庄董回老宅好好照顾!
去看守所的路上,张霆手机一直在响,他油门差点踩冒烟,本来想到地儿再接,刚好碰上红灯,接通才知道尤敬尧那边也快炸了。
曾总,尤敬尧的电话。张霆把手机递过去,脚下一踩油门又冲了出去。
从程之卓被带走到现在还不过半天,曾绍第一时间让人压住消息,何氏上下大概也还被蒙在鼓里,他强压着心中烦躁,接过电话。
曾总您总算接电话了!尤敬尧劈里啪啦讲道:早上我打程总电话一直不通,现在您跟他在一起吗?我有急事要向他汇报!
可对于曾绍而言,程之卓的安危就是此刻最大的急事,之卓进了警察局,公司事务由你暂代处理,还有何氏上下也需要你帮他安抚。
尤敬尧一愣,什么!?昨天不是还好好儿的!
鉴于程之卓身体不好,这段时间不常去公司,所以尤敬尧以为今天程总也只是跟往常一样在家休养难怪一直联系不上。
曾绍没时间解释,只叮嘱道:既然他信你,也请你不要让他担心。
我知道了!尤敬尧心里记挂着程之卓,差点要挂电话,转而又想起来,不过之前程总让我找段克渊,人已经找到了,还没通知顾总那边,我本来想问程总的意思,那现在该怎么办?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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