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姚相公,姚相公似乎正在等着他,见他走出来,笑着拱手道:“恭喜厚德了。”
徐尚书拱手还礼:“姚相已经知道了?”
“上午杜相公跟我通了个气。”
姚仲看了看徐坤,感慨道:“二十年过去,回首当年,真如一梦,如今老夫已经垂垂老矣,厚德还是风采依旧。”
徐尚书摇了摇头道:“当年金陵文会,姚相在街边劝同科考生弃考。”
“事后回想起此事,下官就知道,自己远不如姚相了。”
姚相公上前,拉着徐尚书的衣袖,笑着说道:“我是寒门子弟,那个时候已经穷了半辈子,但又想出头,实在是没什么法子了。”
“你我都是江东人,往后在政事堂,互相照拂,互相照拂。”
徐尚书正要说话,一个一身紫衣的年轻人,踱步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二位在聊什么?”
徐姚二人,立刻低头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此时太子一身紫衣,头戴金冠,因为参政数年,此时已经有了些王者之气。
他抬了抬手,示意二人起身,然后看着徐坤,笑着说道:“难得见徐尚书到中书来。”
“正好,有几个刑部的文书我有些疑问,正要喊刑部的堂官过来问询,徐尚书既然来了,去我那里坐一坐?”
这是公事,无可推拒,徐尚书只能低头:“是,殿下。”
太子殿下对着姚居中微微点头,然后开口笑道:“那走罢,去我公房里去。”
“是。”
眼见着徐坤被太子殿下带走,姚相公只是驻足了片刻,便拢着手,来到了杜相公面前,他笑着说道:“殿下现在,愈发勤政了。”
杜相公抬头看了看姚仲,便默默说道:“这是好事。”
“是好事。”
姚相公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杜相,陇右道三司使,您有人选了吗?”
杜相公抬头看了看他,哑然道:“居中兄有人选了?”
姚仲点头道:“我想让犬子,去陇右道任布政使。”
杜相公有些吃惊,开口道:“那可是边陲之地,去了要吃大苦头的。”
“我没记错的话,令郎明年哪怕不能擢升六部侍郎,做个六部郎中,全然没有问题。”
“得让他去吃吃苦头,做点实事。”
姚相公低声道:“不然,将来扛不起大梁。”
他看着杜谦,叹了口气:“下官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家里上下一大家子人。”
“得培养个顶梁柱出来。”
杜相公愣了愣,随即开口笑道:“居中兄真是慧眼。”
“陛下很看重陇右道,布政使这个差事,要是干得好了。”
“将来令郎前途无量。”
姚相公默默说道:“干的不好,他这官也就做到头了。”
杜相公略作考虑,点头道。
“好,就选令郎去陇右道,过几天,吏部便拟文上报。”
姚相公作揖行礼。
“多谢杜相。”
长生之药?
大朝会。
太极殿上,皇帝陛下半眯着眼睛,坐在帝座之上,手指时不时敲击着扶手,一言不发,如同睡虎。
而奉旨巡抚江东道的张遂,正出班站在太子面前,接受太子殿下的问询,太子殿下站在他面前,详细询问了这几年,江东道的新政情形,以及衙门赋税,以及市舶税务司的收入。
张遂胸有成竹,一一作答。
太子殿下,又当众说了一遍江东道最近三年的情况,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见父亲微微点头,太子回头,看向一众大臣,咳嗽了一声,沉声道:“诸位臣工,陛下英明睿见,五年时间,江东新政,已经卓有成效。”
“既然江东道大获成功,说明陛下的新政全无问题,自明年开始,应当陆续推广到天下各道府州县。”
“各位臣工,有无意见?”
几个宰相默不作声。
宰相们不说话,其他臣工自然就没有敢说话的。
本来,一些旧学出身的官员,多半要站出来说上几句,一来表示反对,二来给自己挣个名声,但是最近几年,朝廷的风向大家都可以察觉得到。
此时,也就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了。
太子殿下满意点头,回头对皇帝低头道:“父皇,满朝文武,俱都同意新政。”
李皇帝嘴角露出笑容,开口道:“中书。”
中书令杜谦出班,低头道:“臣在。”
“中书尽快拟定章程,在各道陆续推广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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