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妈先是被“几百上千”给震住,但很快就觉得这挣钱的法子是他们普通工人学不来的。
“有谁会花几十块钱买个不当吃不当喝的?你别光看别人挣的,脚踏实地干活最靠谱。”看在伍二妮的面上,方大妈忍不住多劝了句,她就觉得丁老五现在挣的钱不是靠谱的。
几年前,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二三十块钱,就算是一个月有五六十块钱的工资,也没几个人舍得花几十块去买。
再说了,大部分人就没淘好东西的眼光,花几十块钱买回来的,说不定放个几年就只能卖几块钱了。
关月荷心虚,她就是那个会花几十块钱买个不当吃不当喝的人。
伍家旺一想,觉得方大妈说得有道理。
他家的日子也就这几年才好起来,他就算早知道,难道还能劝得动爹妈去信托商店买古董?
算了,还是听方大妈的,老实收废品吧。
“方大妈,月荷姐,我继续收废品去了。”
“哎。”关月荷喊住他,警告道:“你嘴巴严实点,别给我说出去了。”
伍家旺看了眼她握紧的拳头,缩了缩脖子,竖起手指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往外传。
等收废品的喇叭声往胡同深处远去,方大妈也和关月荷商量道:“这事也不能和你爹你爸他们说。”
让他们知道了那不得了,说不定要学人家去捡漏。文化知识没多少,真当自己开天眼了能分辨古董呢?
全是给别人送钱花。
关月荷点头,“好!”
但关月荷没瞒着林思甜。
一听说卧室里的书桌能值上千块,林思甜眼睛都瞪圆了,进屋去敲敲摸摸,还蹲在桌子底下看。
林思甜看了半天,最后也和关月荷一样的表情,“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要非说特别的,关月荷只想到了一个:“比普通的桌子要重得多。”
尤其是有林忆苦那张书桌做对比,显得她那桌子更重了。
“还是你运气好。”林思甜说着,捂嘴笑了好一会儿才道:“许大爷学别人去淘古董,带回来两个花瓶让丁老五帮忙转卖,那两花瓶是拿三十块钱换回来的,结果丁老五说他那两个花瓶最多值三块钱。许大妈守在丁家的家门口骂了好几天,非说丁老五是故意压着价。”
许大妈也是能耐,联合了其他院子的人去找宋公安,说丁老五搞骗钱。闹得一帮人进派出所。
“许大爷买回来的花瓶估计真是假的,在外头被人坑了。但丁老五也是真故意压价把其他邻居的好东西给收走。”
林思甜哼了声,“他现在都住外头,就是怕回来被邻居们揍。”
丁大妈一如既往的偏心,每天走一段路去丁老五外头的房子给他做饭、收拾屋子,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管。
“哦,还有丁显光,丁老五让他负责收废品,也天天在外面跑。”
三号院的其他邻居乐见其成,这两个不省心的不在三号院待着,邻居们还能落个清净。真没人想天天看丁家的破热闹。
难得关月荷回来,林思甜一说起话来就刹不住嘴。
电视里正开始播新闻,林思甜就说到胡同里卖炒瓜子那家。
“他们家换彩色电视了,我去看了,确实比咱们的黑白电视好看很多很多。”
两个“很多”,足以表达彩电和黑白电视之间的差距。
“但也很贵。”林思甜朝卧室里的桌子指了下,“那张桌子差不多可以换一台彩电。”
关月荷羡慕,“真贵!买不起。”
“胡同里返城的知青好多跟着去卖炒瓜子,去厂里闹分配工作的人都少了一半。”
“这么赚钱?”
“肯定啊,不然大家为啥都不去闹了?一个个的,一回到胡同就开始装,说是就挣个口粮。谁信啊?”
林思甜还把新闻里靠卖瓜子从小工坊做到了大工厂的例子搬了出来,“买彩电那家干得早,挣不到百万,但肯定有上万块。”
尤其现在风向不同了,外头对个人做些小买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人打算去练摊,甚至还有想跑其他省进货回来卖的。
“现在运输队最受欢迎。”
有人找运输队的司机帮忙运货,把其他地方的稀罕货带回来,他们再转手卖出去。
关月荷只能感慨:“什么时候,都有人特别会挣钱。”
“谁挣钱?”林忆苦推开门进来,又问怎么把窗帘和桌布都拆下来洗了。就剩他们卧室的窗帘没动。
“我闲着没事干。”
林忆苦认真看了她一眼,看来是心情不好给自己找事做了。
而林思甜回了他的第一个问题,说现在练摊挣钱。
林忆苦最近和宋公安走得近,知道的情况多,就道:“得看摊子上摆的是什么。汽车厂的电影院门口,现在最少有十几个买炒瓜子的。干的人多,挣到的钱就少,还有人为了多卖而压价的,就上个星期天,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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