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怡兰还好,目不斜视地站在楚袖身后,只当没瞧见这一幕。
对于陆檐来说,这便有些难熬了。
他本就是恪尽君子规的皎皎公子,见云乐郡主这般动作便觉冒犯,当下便羞红面庞低垂了头颅。
好在云乐郡主本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女子,并非是第一次在人前这般作态,全副心神都落在楚袖身上,未曾注意她身后一个小小婢女。
“坐这么远干什么。”
正所谓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云乐郡主一身轻薄纱衣,莲步轻移便落在了楚袖身侧。
她身量较一般女子要高上许多,比之苏瑾泽等人也不遑多让。是以她只略一展臂,便足以将楚袖拢在怀里。
楚袖面色不改,依旧坐得笔直,哪怕对方将一只胳膊压在她肩上,也依旧未完全与云乐郡主相贴。
“听小颜儿说她邀了你来,我便在此处等了许久,总算等到你来了。”
“让我等了这般久,可有什么赔礼?”
这话全无道理,但楚袖知道,若她说不出子丑寅卯来,今日许是就要在这凉亭里坐着了。
“赔礼自是有的,只是今日出门未曾带上,明日定然送到郡主府上。”
云乐郡主听楚袖这么说,就知道她是想着回去寻些东西补上,但云乐郡主提出这事儿来本就是为了为难她,哪能让她这么轻松就躲过去。
“哪里用的着楚老板破费,我有个好想法,正好就差一人,楚老板既有空,不如……”
说话间,她的手脚也不安分,时不时便勾着楚袖的发丝玩,要不就是拨弄着流苏勾弄她的耳垂。
楚袖深知与这种人相处,只要将对方的一切小动作视而不见,久而久之对方自然会觉得她无趣而放弃。
这一套理论还是她在前世实践来的,只可惜云乐郡主似乎是个另类。
哪怕她不苟言笑,对方依旧是那副撩拨人的模样。
她在心中不知叹了多少次的气,却不得不打起精神与她斡旋。
“实不相瞒,近些日子收了不少学徒,坊里正忙着呢。”楚袖面不改色地说瞎话,也不怕云乐郡主怪罪,反正对方就是拿她寻开心,要真恼羞成怒了,反倒顺了她的意。
两人你来我往的,谁也不肯先低头,话都说得十分离谱,就连一向情绪不外露的叶怡兰都忍不住用帕子遮了面容偷笑了好几次。
至于陆檐,早在云乐郡主搂上她肩膀时,就满脸通红地跑到凉亭外站着了。
楚袖深感云乐郡主的难缠,却也没办法脱出身来,只能在这里与她虚度光阴。
所幸云乐郡主虽然爱逗弄人,品性倒是不错,与她聊天也不至于不愉快,顶多是话语暧昧惹人遐想罢了。
也不知她是哪里得了这位小郡主青眼,能让对方如此特殊对待她。
神游天外之时,她便想起了云乐郡主的那桩委托,也便开口问了出来。
“郡主想如何将那烂桃花斩断?”
云乐郡主的委托对于楚袖来说不是难事,难在这位总是别出心裁的郡主想用什么法子。
“哪里算得上是桃花,不过是瞧他风韵尚佳,便闲聊了几句,请他入画,便自以为要做我的入幕之宾。”
“成天里在外头胡说八道,不给他点教训,还真当本郡主是吃素的。”
提起这个,云乐郡主就心生烦闷,她翻了个白眼,与楚袖埋怨道:“也不知那家伙与谁那般痴情,都说对他没有相思之意,还像听不懂人话一般。”
“自我上次狠抽了他一顿后倒是安分了些,但总觉得他酝酿着什么计划,一肚子坏水儿,偏生还没办法将人赶出京城去,真是糟心。”
对方是兵部侍郎嫡子,比之容王自然是不够看的,但无奈兵部侍郎如今乃是太子一派在兵部的独苗,断然不可能让她轻轻松松地折了这颗棋子。
朝堂考量让云乐郡主没法子通过容王府的势力对他出手,也只能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寄希望于能让这位痴情儿“回头是岸”。
楚袖回头,正对上云乐郡主的面容,坦然说道:“那位公子若当真是痴情不改,我的法子也未必奏效。”
“到那时,郡主怕是难以脱身了。”
云乐郡主如何不知这道理,只是这位“痴情公子”着实给她带来了不少烦扰,若非没办法将人从京城里铲除,她何至于被一个小官之子逼到如此地步,简直是人生之耻辱。
以往她在京中四处游玩,哪里需要看人眼色,如今被逼的成天在烟雨柳絮阁里窝着,美人卷的进度都停了许久了。
“你只管大胆放手去做,只要不把人弄死,出了事我给你担着!”
云乐郡主放出豪言壮语,楚袖也便放心许多。
她的法子就算再不好,总不至于将人弄残弄伤,比之云乐郡主的粗暴手段还是好上不少的。
“具体细节,日后得空我们再仔细商议,到时,可就仰仗郡主威仪了。”
云乐郡主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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