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而行,时不时停在小摊前摆弄,才走出去不到百步,红郎手上已经提了不少东西。
而就在此时,披着赭色外衫的宋公子才步履匆匆地赶到,他脸上脂粉俱全,就连口脂都挑了红艳的来画。
宋公子拦在两人身前,先是戒备地看了红郎一眼,这才对着红郎身旁那人道:“许久未见,不知姑娘可还记得我?”
“当初我们在城外瞄龙阁上初遇,一见如故,之后更是多次相约诗会……”
红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听到“诗会”二字径直开口打断宋公子的话:“主家可不喜欢诗会那文绉绉的东西,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我怎么会认错人!”宋公子迭声解释,瞪着红郎道:“倒是你,做什么要与姑娘站得这般近!”
“像你这种下贱之人,就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玩意儿,竟然也敢替主家答话!”
红郎被他这劈头盖脸一通骂,面上温柔神色一收。
他本就比宋公子高出半个头,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很是唬人,他挤开凑上前来的宋公子,略微低头道:“还请这位公子莫要攀扯我家主子,没见主子不乐意与您答话么!”
宋公子被他一推,往后趔趄几步,面纱落了地,原本还隔着一层的脸就这么猛地撞入众人视线。
面前的两人还没什么反应,街上跑闹的孩童便被吓得叫喊:“娘!青天白日我见到鬼了!”
宋公子的妆容惨不忍睹,比起轻施脂粉的红郎可差远了。
脸涂得煞白,腮红点得浓重,口脂因着一路的奔波沾染在了面纱之上,还有一部分抹在了牙齿上,看着比丧事铺里的纸扎童子还吓人。
但宋公子本人好像并无自觉,顶着这样一张脸还往红郎身后凑,委屈得很:“姑娘你看他!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我二人情投意合、琴瑟和鸣,我这里还有姑娘送来的信物。”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织锦帕子,仔细打开后里头拖着一只金丝碧玺耳坠。
红郎瞧了一眼就恍然大悟道:“原来当初是你小子潜进烟雨柳絮阁里偷东西!”
宋公子面红耳赤道:“什么潜入,那是姑娘约我进去的!”
两个男子你推我攘地争吵起来,谁也不让谁,不曾想方才那被宋公子吓到的孩童慌不择路地跑出去,却脚下一滑往湖中翻去。
众人都看两人吵架,一时之间无人注意,也就只有主家拨开人群,第一时间冲出去,腰间铜鞭甩出,扯住那孩子的腰,猛一用力将人扯了回来。
孩童被扯回来,主家却被那力道带得往湖中栽去。
“主家!”
“姑娘!”
扑通一声,主家落入水中,红郎和宋公子同时往这边跑,面上慌张不似作假。
楚袖站在岸边不远处,向旁边的青年投去一个赞同的眼神。
红郎不谙水性,再急迫也只能在岸边等着,宋公子却是觉得自己胜了他一筹,当即便将外衫一扔,跳入水中去救人。
“姑娘莫怕,我这就来!”
钟情
宋公子水性也算不得好, 但勉勉强强也能在水面上浮着,累死累活地将落入湖中的姑娘扯上来,随便一抹面上的水, 便凑上前去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他下去得及时, 对方其实并没有在水中浸多久,但多少还是呛了几口水, 此时趴伏在地上咳个不停。
帷帽因沾水而吸附在身上,隐约能看出是个姑娘,衣衫厚实,倒不至于显露出什么皮肤来。
那姑娘将帷帽解下扔到一旁,红郎当即将外衫披在她肩上把人扶了起来。
他掏了手帕正欲为她擦拭, 便被对方接了过去,简单抹了几把后, 对方便往宋公子那边望去。
“多谢这位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改日我也好登门道谢。”
宋公子本在拧衣上的水, 闻言更是欢欣雀跃,连忙道:“我二人这般心意相通,如何用登门道谢, 只要姑娘同意我的求……”
声音戛然而止, 恍若有人忽然点了他的哑穴一般。
一绺一绺的发丝尾端沁出水珠,砸在地上,湖水洗去了他面上乱七八糟的妆容, 看起来竟也像个翩翩公子。
只是他面上茫然不减,视线落在对面那陌生的一张脸上, 脑子乱得像浆糊一般,语无伦次地对着红郎道:“她、你……”
“她就是烟雨柳絮阁的主家?”
红郎蹙起眉头, 挡去宋公子有些冒犯的视线后道:“宋公子自顾自地缠上来,说了那么一通话,如今又质疑起主家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公子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什么连贯话语来,指着对面的女子一口气没喘上来,径直晕了过去。
“公子,公子?”
宋公子晕倒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一个不知名的女子以一种极为担忧的语气呼喊着扑了上来。
他晕过去之后,那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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