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晃,才从他的耳坠上面移开了目光,不知为何,眼神很是躲闪,闪避着视线道:“你怎么还戴这个?”
“这个?”几乎不用猜测,刚刚的目光实在太明显。许横没什么表情地用手指揉搓了下耳坠,不经意间捻了耳垂。他身上的饰品总是很多,让人情不自禁注意时,却会非常快,那目光将转移到他本人身上,任何装饰物在他身上也只有陪衬的份。
“大家都是男人。”余极嘟嘟囔囔道,这个动作,显得他莫名窝囊。
许横向来不会跟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浪费半句口舌,以前看这人只是不聪明,现在看真是情商彻底挨在地上了。他越过人打算直接进门。
“等会儿等会儿!”余极赶在他面前,视线接触到许横那并不美妙的脸色上,“你现在进不去。”
许横停在原地,在对方的示意下,跟上了脚步。不过,不是上楼的,而是去医院的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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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窗户紧紧地关着,有两层窗帘,靠近里侧的更薄的窗帘正因为空调的风而有着很微小的起伏。
闻渠容脸色异常苍白,他此刻所面对的精神压力,甚至超过昨天面对他的父母。
“雾观,你真的要对我赶尽杀绝吗?”他的视线投向病床对面,那个方向并没有人。虽然话语中有示弱的意味,但面向无人处的眼神却是冰冷一片。
谢雾观坐姿放松,却让人丝毫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丁点儿散漫,靠在椅背上,身姿是说不上来的优越,“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见示弱不成,闻渠容的脸一下拉了下来,沉默应对。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哪怕没出这档子事,也偶有无声对坐的画面,只是和现在这种明晃晃的冷场截然不同。
病房的空间内,安静得似乎连空气的流动声都能让人听见。
“为什么这样做?”半晌,闻渠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谢雾观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探病者,连一杯水都不愿意倒给病人喝。
窗外正巧有一阵不小的风吹过,吹动窗户有了一串微妙的响声,常青的树叶随风摆动,它们就是这样磅礴又无奈的生命。
谢雾观叹了声气,分不清是无奈还是愧疚的情绪,“他年纪小,不知道玩乐的度,让他现在安定下来,太难为他了,我也于心不忍。”
闻言,闻渠容忍不住闭了闭眼,对现在的他来说,忍住不骂人是一件比花口水骂人更加费心力的事情。
在心里安抚了自己很久,还是转头看过去,眉头皱得很深,“谢雾观,你要不要脸?”
被这么骂,谢雾观只出现了片刻的惊讶,后面连丝毫的挂脸都没有。
闻渠容好歹也是这个年纪了,再坏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深呼吸了好几口,才不忿地说:“你于心不忍?那就别管他啊!谁年轻时候不是这么玩过来的?你现在不就是想强迫他?”
谢雾观换了个坐姿,看也不看,甚至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小口啜饮,“所以我希望他尽快玩够,外面的东西,也不见得有多好。”
闻渠容眯起了眼,目露凶光,在心里都快要把这人弄死了,这么快,就已经开始用这种身份自居了吗?
搞得自己跟家里的大房一样。
“他知道这件事情吗?”闻渠容忽然换了一种语气道。
谢雾观没心思管这个老狐狸心里的弯弯绕绕,“你注意分寸。”
闻渠容冷笑出声,也不知道是怎的,咳了两声之后开始说:“谢雾观你也有今天,让我注意分寸,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能做这种事?”
谢雾观喝完一杯水,起身,“你现在太不冷静了,好好休息。”
他走后,病房里只剩闻渠容呼吸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呼吸不过来,还是太久没有这样的情绪波动,呼吸都变了节奏。
病房到电梯门口的距离明明没有很远,但谢雾观莫名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他抬手正了正衣领,表情不苟言笑,逼近一米九的身高,仿佛脚下踩的根本不是医院的地板,而是国际的t台。也丝毫不像是来看望一个被他授意打伤的友人,而是来向仇人展示自己过得有多么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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