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执又躺回到了床上,“你不要打扰病号休息,有事儿快说,说完快滚。”
薛楼踩着?高跟鞋,“咔咔咔”的坐到了沙发上,“孙启明,认识吗?”
“不认识,你他妈又没换鞋?”吴执怒斥道。
薛楼挽了挽头发,“他是我朋友。”
吴执真是打心眼里觉得薛楼肯定是有毛病,“有病啊,你朋友我上哪儿认识去。”
“他爷是孙大脑袋。”薛楼说。
孙大脑袋,这人吴执认识,想当年鼎鼎有名的春岚市□□头子,年轻的时候无恶不作,后来被人杀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之后,孙大脑袋的儿子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也成?=成?为了一方黑恶势力,前两年,春岚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中,孙大脑袋的儿子孙旭收到了百十来封举报信,不负众望成?为了春岚市第一个灭掉的大苍蝇。
想想都觉得好笑,“怎么?黑三代又作什么妖啊?”
“孙启明开了一家酒吧,你知道地方在哪儿吗?”
“不知道。”
“拖拉机厂。”薛楼说。
一听拖拉机厂,吴执来了兴趣,“那个新的文化社区?”
“对,最大的那栋楼被他改成?了一间酒吧,什么太阳神早c晚a。”
吴执一下子笑了出?来,“这什么玩意?”
“我想去看?看?,但?又有点害怕,你跟我一起吧。”
吴执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闭上了眼睛,“我也害怕,你找别?人吧。”
薛楼踩着?恨天高走?到了床边,“方贤……你现?在……”
吴执指着?薛楼,“你给我退回去。”
“孙启明那个酒吧有问题,我调查到,很多患了重病的人,都会过去买药。”薛楼顿了顿,“孙启明在酒吧卖药,你就说奇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veon?”
薛楼耸了耸肩,未置可否。
“上次在冰雪大世界,我晚了一步,去的时候,他们正在搬那些实?验设备,我在一个冰屋里闻到了veon的气味,之后线索就断了。我好不容易查到这儿,你跟我一起去吧。”
吴执发出?了呼噜声。
薛楼踢了踢床腿,“拖拉机厂,到底去不去?”
吴执睁开眼睛,“门口侯着?吧。”
简单梳洗一下,又抓了抓头发,吴执随着?薛楼就出?了家门。
路上还跟楚淮道了声晚安。
还没拐进拖拉机厂的胡同里,吴执就看?到了绚丽的灯光。
下了车,吴执抬头望向这片区域,与他记忆中的老厂区已经?完全不同了。
粗砺的红砖墙依旧矗立,但?被无数流光溢彩的灯带切割;霓虹灯爬满了悬挑的钢铁步道,像是机械巨人闪着?冷光……
一切陌生又喧嚣。
吴执跟着?薛楼走?到那家酒吧的门口,工业风格的金属幕墙用无数个扳手堆叠了五个大字:太阳神酒吧。
推开酒吧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声浪、热气和迷幻的光瞬间瞬间让吴执产生了不适的感觉。
里面已经?完全看?不出?老厂房的模样?了,长逾十米透明吧台,与后方酒架上密密麻麻的酒瓶相呼应;棚顶原本是巨大的天车轨道,但?现?在呢,由无数光齿轮、活塞连杆和水晶棱柱组成?,水晶光芒穿过齿轮精密的孔洞,在地面投射下飞速流转、破碎又重组的图案,如?同一个梦幻的万花筒;强劲的节奏通过嵌入墙壁的粗大管道改造的音响系统,变成?低沉的物理冲击波,一下下锤打着?胸腔。
吴执感觉每一个鼓点都准确地凿到了他的大动脉上,难受极了。
她看?向薛楼,薛楼倒是十分适应,轻车熟路地跟着?律动找到了定好的卡位。
刚坐下没一会儿,一个社?会青年就过来了。
薛楼给了吴执一个眼神,告诉他这就是孙启明。
孙启明穿着?紧身贴钻黑t恤、脖子上挂着?条粗链子,“哟,露娜!真来了啊!还以?为你又骗我呢。”孙启明声音尖锐,盖过一片嘈杂,“这位是?”他朝吴执抬了抬下巴。
“我朋友,沈银河。”薛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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