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把床单铺平整,探身要把战南星挪上来。
刚刚伸出手就被他躲开了。
“你说的对,”战南星的脸隐在阴影中,“是我欠考虑。”
沈昭昭才不管他怎么想,到了睡觉的点,什么情绪都得靠边站。
一把将人拖到床单上,按了下去。
自己也躺了下去。
这一天又赶路又捕鱼烤鱼的,她累了。
身边突然躺了沈昭昭,可苦了战南星。
他看着身边闭着眼睛,满脸安详的女人。
一点睡意全部都没了。
突然,沈昭昭开口了。
“如果睡不着,就说说你觉得当时杀手是谁派来的?”
一直被人这么盯着瞧,她也睡不着啊!
战南星一时也说不上来。
“太多了,朝野里,外邦的,甚至还有位子上的那位… ”
战南星闭了闭眼。
夜幕中,低哑的男声说起一些往事。
战家军功赫赫,树敌无数。
有战家在,整个北边都被守得如铁桶一样,外邦的人自然想要战家的命。
朝野里,祖父、父亲一向为人疏财仗义,也不结党营私,也得罪了不少人。
甚至还有金銮殿上的那位,战家是开国功臣,那位之前有多仰仗战家,现在就有多忌惮战家手中的兵权。
战南星蓦然睁开眼睛,看着夜空。
“可是现在祖父、父亲和兄长们战死,我也成了残废,他们忌惮我,想要斩尽杀绝还能理解,可是没有理由对妇孺下手。”
沈昭昭听着听着,瞌睡虫跑了一些。
“如果对方就是想要你的命,下毒害死我们都是顺带的呢?”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战南星漠然地看着夜空,许久之后,摇头。
他也不知道是谁。
可能性太多。
沈昭昭来了谈兴,支着下颌,看着战南星完美的侧颜。
“能不能跟我说说最后那场战?”
她感觉,能让这样的战家一夕之间分崩离析的战役,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提到那场战,战南星的脸色一下就白了,胸口剧烈的起伏。
沈昭昭知道这是他的死穴。
“算了,等你愿意告诉的时候,再同我说。”
战南星转过头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失态。
许久之后,就当沈昭昭以为他睡过去的时候,他才低哑地说了两个字:
“抱歉。”
沈昭昭心中叹了一声气。
她不认识之前的战南星,不过从家里人提到的来看,是个肆意飞扬的公子。
一夜之间,他拥有的,全倒塌了。
沈昭昭抬手,轻轻地环住战南星的胸口,手搭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下。
她可以虚情假意的关心,但是真的要安慰人了,她词穷了。
只能拍拍他,以示安慰。
战南星听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大手微动。
他闭了闭眼睛,顺着想要握住这只手的冲动,抬起了胳膊。
不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战南星刚刚抬起的胳膊立刻落回原位。沈昭昭收回手,起身,看了过去。
正好看到黄鹃走过来,四目相对,黄鹃立刻捂住眼睛,转过身去,嘴里抱怨着:
“我就说让你们好好休息的,非要我过来问。”
沈昭昭:“怎么了?”
黄鹃转过身偷瞧一眼,确定自己没有看到不该看的,这才大方回话:
“也没什么事,就是晚上守夜怎么安排,老夫人要我过来问问你。”
因着今夜是露营,战家女眷又多,必须安排人轮流守夜。
不知觉间,战家人变得很依赖沈昭昭。
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沈昭昭点头。
“这样,两人一组,我和你一起,先守上半夜,两个嫂嫂守下半夜,阿瑶还在长身体,黄叶战平要抬着夫君赶路,祖母和母亲年岁大,就让她们休息好。”
沈昭昭把守夜的事情安排好,黄鹃点头应了,回去先通知其他人。
沈昭昭起身,舒展了下筋骨。
“我去帮你守着。”战南星说道。
反正他白日也是被抬着走,大不了白日补眠。
而她,从早就没有停过。
自己要赶路,还要看顾着战家一家子的人。
战南星心里隐隐有些疼。
“可别了,你是我的病号,你早些养好伤,我也早些放心。”
沈昭昭笑了笑,回身要离开。
“等等。”战南星又出声唤她。
沈昭昭回头,看着躺在床单上的男人,莫名就觉得这男人怎么有点像个小媳妇。
她就是去守个夜,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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