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问责,那这五万大军还得在幽州城外驻扎到继任将领前来,再定新的北伐战略,兵马长期在山下屯驻对她们十分不利,她们巴不得朝廷大军赶紧出征北伐。
只要大军一走,刺史就好收拾了,所以矛盾激化到这个程度就足够了,剩下的就是静待开春。
三人就接下来的计划简单说了几句,趁后面打醮时再收集些城内情报,就回去准备应对剿匪事宜。
第二日清早,众人在后院简单吃了早饭,走出外殿来给前任刺史血衣做法事,由千光照主持,打一场为期三日的大罗天醮。
第一天打醮分外清净,指挥府和刺史府均未派人前来,众道士在殿中焚香打坐,大殿外仍是昨日看守血衣的那几个人在站岗。
她们也没去跟守卫打听昨晚的事,做完法事就回后院早早歇了,当日晚间妊婋也没再出去,第二日仍然照例打醮祈福。
直到第三日上午,才有幽州刺史带着敲锣打鼓的仪仗队来到玉清宫,观看最后一日法事。
刺史这天仍是坐着暖轿来的,被人抬进东侧殿也没下轿子,这日跟刺史一起来的,还有指挥府的一名裨将,妊婋前日在房顶上见过这裨将,正是后来跟镇北将军单独说话的亲信。
东侧殿里的人默默看完大殿外的法事,刺史叫了一名吏臣去带千光照前来问话。
千光照闻言,不卑不亢地跟着那名吏臣走到东侧殿内,只微微朝暖轿行了个道家单手礼,少顷,听暖轿中人问道:“诸位道长常居山中,可曾见过山匪么?”
千光照面色如常:“旧时偶有听闻,只是小观地处偏僻,贫道等众修行之人深居简出,不曾遇见过。”
旁边站着的那位裨将上下打量了千光照几眼,缓缓开口:“我们听闻有山匪的横风岭在城外燕山山脉往北三十里左右,不知道你们的道观是在什么位置?”
千光照从容答道:“小观在幽州城外西山坡二十五里山崖内侧。”
那裨将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确偏僻,过段时间我们上山剿匪,恐怕还要叨扰诸位道长。”
千光照颔首:“不打紧,若有需要小观协助的,请将军尽管开口。”
那刺史听完千光照这话,似乎是要明确一下他才是剿匪的主要负责人,于是直接坐在暖轿里跟那裨将吩咐来日剿匪事宜,包括各处人数上山路线等等,长篇大套地说了一通。
那裨将敷衍地应承了几句,算是当着外人给了刺史一个面子。
千光照站在一旁静静听他们说话,大致推测出了日前夜里指挥府发现刺客从而兵围刺史府的后续。
当晚追寻刺客的巡兵并没有亲见其人进入刺史府,也没有切实证据证明那人是刺史派出来的,兵围刺史府时,刺史本人被吵醒,来到正堂屋与镇北将军派去的裨将对峙了一会儿,随即放话叫他们进府搜查明白,并扬言要将此事再写一本奏明圣上。
后来有个指挥府的幕僚官赶来打了个圆场,只说是城中出现可疑人物,为保护大人安全所以各处严查云云,紧接着又趁机跟刺史提起剿匪一事,说镇北将军已决定留人在城中供刺史剿匪调度,只是这些事都要等到大军开拔以后。
那幕僚的说法是眼下城中各项事都紧着北伐战略筹备,剿匪的时间点也因此往后推迟了,往常战前剿匪都是走个过场,人数虽多但并不深入,如今既然刺史格外重视剿匪,镇北将军便命守城裨将在大军开拔之后,带一千兵协助刺史细细搜山剿匪,务必将幽州城外匪患清剿一空。
那刺史跟裨将逢场作戏地说了一阵话,指挥府和刺史府面上看似已经讲和了,实际上千光照仍能从他们的言语中听出暗暗较劲的意味,甚至那裨将眼神中的杀意都有些藏不住了,看来镇北将军确实把借剿匪除掉刺史的计划提前了,领命的正是这个负责守城和剿匪的裨将。
那边二人说完话,东侧殿里安静了片刻,千光照再一颔首:“大罗天醮已打完,若无其余吩咐,贫道等也要告辞离城了,以免有碍城中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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