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正晌午了,大山还在睡?金凤脸色微沉,当下心里就有点恼。
许大夫的医嘱明明都说了让他多下地、多走动,对他的腿有好处,他就是不听!
“那边的集市咋样?跟元香一起今日顺利不?”赵阿婆轻声问道。
金凤背过身,把背篓放下,里面的鸡仔早就叽叽喳喳地吵了一路了,她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再开口时声音低了下去,
“都挺顺利的,您说要的鸡仔也抓回来了,一到那儿就专门挑的个大、眼神亮的,一开始要价五文钱一只,讲了好一会儿价儿,那摊主才答应让我十五文钱挑上四只,您看看。”
赵阿婆笑着点头,蹲下身探着头准备去看背篓里刚买回来的小鸡。
让金凤买这些鸡仔是为了给大山补补身子,说来遗憾,自己儿子的腿落下病根就是因为之前耽误了没能及时救治,拖到许家村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身子也亏了。
赵阿婆一想起自己正值壮年的儿子以后可能要残了一条腿,就止不住地叹气。
现在安顿下来了,家里虽然还是很难,但第一件事就是给儿子补补身子。
金凤怕回来的路上这些鸡仔闹腾,从背篓里跳出来,就在小鸡头上盖上了一层布。
所以赵阿婆去瞧时,背篓里新抓的小鸡还没见到呢,就见背篓里的粗布,粗布上面还压着一团树叶包着的东西。
还没等她看清这东西是啥,就听见金凤又继续低声说话了。
金凤倒了杯水灌进去缓了下后,心里那点气到底也散了,接着又开始说起元香的事,
“娘,你不知道,元香带过去的那些碗盆啥的,今天差不多全卖光了,单就一个小陶碗就要卖上两文钱,大一点的盖罐要卖十来文钱,我替她算了下,就这么一早上得赚上个七八十文钱。”
她的话语里满是艳羡。
“这么多?就一个早上?”赵阿婆听到元香挣这么多钱时也很惊讶。
金凤点点头,“可不是!”
她心里实在好奇,“哎?娘,你说这元香是怎么会这项活计的啊,我看那些东西做的还挺精细的,做出来应该要费不少功夫呢,是她爹娘教她的么?可她爹娘之前在村子里也没听说说有这项手艺啊?”
“要是她爹娘会这手艺的话,咋以前不干呢?”
她是真没听过元香家还干过这活,不过她想着娘跟他们认识的时间长,说不定知道呢。
她之前猜是元香娘留下的,听说元香的娘可不是普通的农妇,小时候家里读过书呢,后来家里遭难才嫁给元香她爹的。
金凤一下子一连串问了这么多问题,这些疑问早就在她肚子里了,一路上也没问元香,明显今天是憋狠了,到了家里才如倒豆子般全倒了出来。
赵阿婆听完,肃了脸色,准备敲打自己儿媳妇一番,“这些话你出去可别乱说啊,这可是人家的事儿。”
金凤点点头,保证道:“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往外边说的,这不是关起门来在自己家里说说闲话嘛。”
似是为了佐证自己的承诺,她又补充了句,“我今天也没在元香面前问啊,一个字儿都没提。”
赵阿婆也知道自家媳妇金凤就是嘴上厉害,坏心思是谈不上的,想了想就接着她的话道:
“想来总归是有人教她的呗,手艺活儿也不是自己突然就能会的,以前是咱们没见过,但现在元香拿出来了,看来那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
金凤点点头,元香家确实家里大人没了不说,还有弟弟妹妹靠她拉扯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自己家也难啊,但没元香这么好命还有压箱底的手艺。
她还想跟婆婆说说今日的事儿,“娘,今天还有人找元香”
赵阿婆的心思已经在背篓里的小鸡崽身上了,她拿起那团树叶包着的东西,握在手里有点分量,但仔细摸摸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她问金凤:“这是啥子?”
金凤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咦?我没放这东西进去啊?”
赵阿婆已经顺手拆开了,然后就发现里面是一堆铜板,一眼数过去,正好是十文钱。
等金凤看清了以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恼道:“呀!元香这丫头!跟她说了不要了她怎么就不听呢?”
又怕她婆婆误会,还以为是自己问这姑娘要钱的呢,立马解释:
“娘,之前在集市上的时候元香就说要分我钱,我已经给拒了,没成想回来的时候元香她趁我不注意就放我背篓里了,我真不知道。”
她在想元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呢?对了,分开的时候元香还特意拍了拍她的背篓,肯定就是那个时候!
一番话金凤话说得又快又急,深怕自己婆婆不信她。
赵阿婆自然是信她的,不然这钱也不会大喇喇地在最上面一层,还拿树叶包着,要是她一个没在意就直接掉出去了。
她想起上回去元香家,元香也是坚持让她带个陶碗回来,是那姑娘能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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