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手脚无力身体动弹不得,神智却清醒如常。如此,寨主玩起来才比较有趣。烛光下,少年手脚被缚被绑在椅上,听到她进来的动静,神情冷漠地看了过来。剑眉星目,高鼻薄唇,肌肤是轻微的麦色,虽隔着冬衣,却也能看出身材紧实健硕,毫不文弱。夏楚楚挑了挑眉,笑意妩媚:“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啊。”“不知你可否愿意,陪我春宵一度?”江年安瞳孔微震,看着她一点点靠近,暗藏在掌心里的刻刀反握,继续割着手腕上的绳子……在那个女人伸手触上他的下颌之际,他腾地挣脱绳索,电光火石间,已将刻刀抵在了那人的颈间——“别动。”夏楚楚有些惊讶,“你不是服用了软筋散?”江年安冷声道:“我是大夫,常年带着各色解药在身。”说着,他另一只手割断脚上的束缚,逼问,“你就是夏寨主?”夏楚楚丝毫不慌,笑吟吟道:“哟,没想到公子认识我?怎么,难不成公子也是仰慕我的风情,想做我的入幕之宾?”刻刀抵进她颈间的肌肤,鲜红的血珠冒出,江年安神色愈冷,“孙掌柜在哪?带我去见他。”说着,押着夏楚楚往外走去。门外,几个正准备听墙角看热闹的劫匪顿时呆住。寨主怎么没尝到男色,反倒被当成人质了?! 劫持夏楚楚被江年安胁迫着, 缓缓走下台阶。赤金寨依山而建,房屋高低错落,寨中诸人见状, 皆难掩惊诧——武力高强的寨主, 怎么会被一个面相文弱的公子哥给挟持?莫非真是色令智昏,寨主她一时放松了戒备?下一瞬,众人见那公子哥的身形微晃,黑眸倏地涣散, “当啷”一声, 刻刀落地, 高大身影倒了下来, 顺着石阶滚落。众人神情一变,见自家寨主唇角扬起,笑容妖娆:“怎么?你们也以为我被挟持了?”夏楚楚拍了拍腰间悬着的香囊, “这里,可放着我独门秘制的毒药呢,为的便是以防万一。”她眼波流转,瞥了眼地上昏迷的江年安,见他面颊上一道鲜红血痕, 想必是方才滚落时摔到了额头。轻声嗤笑一声, 她慵声问:“给江府的信送到了吗?”
“禀寨主,已经送达,留下的人回说,江老爷心急如焚,已经在筹措赎金。”回话的那人顿了顿, “不过寨主,咱们要一万两黄金, 是不是太多了些?要是江老爷之后报了官……”夏楚楚道:“江家在陵城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一万两也不算什么,再说我听说这位江公子可是江府的独苗儿,江老爷定会赎回这个金孙。”“来人,将他抬至房里,寻大夫好生医治,好生看管,若是跑了,就提头来见。”众人身子一颤,连忙应是。另一边,江府。看罢勒索信与江年安身上的信物后,外祖父面色阴沉,外祖母则禁不住落下泪来。明月心中亦慌乱不已,但见外祖母哭得伤心,她便强作镇定,柔声宽慰:“老夫人,那帮劫匪也不过是想要银子罢了,年安定会平安归来,不会有事的。”“那帮匪徒没有人性啊……十四年前,小雪的爹娘便是被他们给害了……如今年安又被绑了去……老天爷,你有什么惩罚就落到我头上,求你放过我的孙儿……”思及旧事,外祖母泪如雨下,江晴雪在一旁亦红了眼眶,哽咽着相劝。许久之后,哭声渐止。江晴雪道:“外祖父,咱们赶快筹措银子,好救表哥回来!”外祖父眉头紧锁,“得福已命人在办了,我眼下只担心一件事。”明月轻声道:“您是担心劫匪拿到钱后,会出尔反尔伤害年安?”“正是,赤金寨向来行事狠辣,又占据险要地势,守卫森严,这么多年连官府也奈何不得他们。”“信上说三日后在山脚下交赎金,可这几日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明月试探着问,“不如,我们去找王爷的人?”之前楚矜离开前,曾留几人在陵城,为的便是护着江年安的安危。一开始那几人总在暗中跟随,江年安察觉后不胜厌烦,那几人便退了下去,住在江宅后面的街上。却没想到刚撤退没两日,江年安便遇到了劫匪。“也好,咱们也要做两手准备才好。”楚矜留下的人皆是王府侍卫,个个武功高强身怀绝技。之前一直跟在王爷身边,护着他走遍大江南北。得知少爷竟被劫持后,几人当即取过赤金寨的地图细细查看,思索商讨后,决定夜袭山寨,将江年安救回来。为首的那人面容端正,“江老爷放心,我们五人定会将少爷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五人穿上夜行衣,提剑上马,疾驰而去。明月等人则在府中焦灼等待,直到夜半,门外仍毫无动静,夜色静谧,叫人心里越发紧张不安起来。“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江晴雪急得来回踱步,胡乱猜测,“难不成是打不过劫匪,也被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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