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寒宵冷哼了一声,左右看看,今日天之道不在,他却不知,扑了个空,又听宁无忧继续问:“平素霁师兄来此做何事,是要为难天之道?他虽然剑术卓绝,年纪却小,又没有了天元抡魁……”
霁寒宵又一声冷笑:“你倒是关心上了,莫不是真的把他当你的夫君?宁无忧,你不如睁大眼睛看看,剑宗谁容不下他还不一定……”
还没有说完,一道剑气飞来,霁寒宵反应极快,避开了,也知屋子里难以施展,迅速掠出窗户去,陌生的天元信香铺天盖地涌来,宁无忧捂住口鼻,来人不怒自威,衣饰端严,霁寒宵刚刚离开,庭院里叮当数十击声动,天之道的剑光铺天盖地。
玉千城看了一眼可怜的地织,轻声道:“抱歉,连累你了。霁寒宵不守规矩,常常来此骚扰师弟,这事……以后让师弟跟你说罢。”
玉千城出去了,宁无忧推开窗子,不料外面的信香一样凛冽可怖,剑光散去,霁寒宵好似受了伤。天之道站在庭院之中,一挥手剑消失无踪,一手负到身后:“你不是我的对手,为何当初会选择你做我的替身?明明没有一分相似。”
宁无忧眼前一黑,很应景,受伤的霁寒宵吐了口血,玉千城叫人把他押下去了。
现在宁无忧相信天之道待他,果然是有了几分天元对地织的客气,好似未婚男女见面前要藏起几分,他何尝不也是端出守礼无害的一面来。
但天之道对霁寒宵说的话,一下子让宁无忧生出震动,他不无痛苦的想起天元抡魁那天,大师兄惨败之时,小儿放话的那一句——
“无忧,你来了。”
宁无忧惊望过去,天之道微微笑着,心情似乎很好,他们四目相望之时,天之道看出他魂不守舍:“方才之事吓到你了么?没事的,他不是我对手。”
“我……我没事,”宁无忧很快低下了头,又站起来:“我该回去了。”
“先别走,坐下。”天之道不由分说拦住他,走到内室里,不一会儿,端了一杯茶出来:“床上的衣衫是送我的礼物。”
宁无忧恍惚了一下,苦笑道:“是啊。”
“多谢你。”天之道平静又笃定的说:“下次不用了。”
宁无忧愣了一下,解释道:“这是规矩……本来早该送给你了,是不是大小欠缺了些?”
天之道不置可否,大小,他看了一眼还行,但要说到那些……料子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种,穿在里面太滑,针脚也绣的不如何,他上次把香囊压在箱子里,这一辈子大抵都见不到了。
师父说这是人家的心意,天之道不禁说:“有心还能绣成这样,是不是呜呜呜呜——”剩下的话被大师兄捂住捂没了,天之道睁大了眼睛,剑宗宗主接下来说了很多话,在天之道看来很没逻辑,于是他只记住了最后一句,人家送你,你收下,道谢就是了。
宁无忧站起来,去屋子里拿衣服出来比划,天之道懵了,宁无忧看了看他,也顾不上之前的恍惚了,说:“要不你试一试?”
天之道进去试了试,又脱下了,闷闷的说:“以后你别送了。”
宁无忧站在外面,回过神来,道:“你不喜欢,我就不送了。”
天之道这时候发现师父给他找的道侣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尤其有霁寒宵这个不听他说什么的作对比,看了看天光,提醒道:“快到中午了,我送你出去。”
宁无忧离开的时候是悄悄走的,天之道送他到剑阵旁边,然后稍稍拦一下剑阵,他就走了。今天不一样,宁无忧揣了一肚子心事,走到剑阵之时,他狠了狠心,蹲下来为天之道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天之道,以后莫要对霁师兄再说替身的话了,那些话很伤人,他已经很伤心了,莫要再刺激他痛处。”
天之道听不懂这话,下意识道:“为何会伤心?”
宁无忧轻声道:“你还没有伤过心,我说了你也不懂。最好,不要太早懂。至于霁寒宵……霁师兄,你只要记住莫再和他单独说话,他胡搅蛮缠的时候,你让他自己说完就是。”
天之道想了一会儿。
宁无忧挥挥手走了,他走下山的时候不那么端庄好看,脚步轻飘飘的,天之道用剑者的目光一看便知道他不够强也不够扎实,风大一点就能吹走的羸弱。
可这种羸弱之下又似有些什么不同。
可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柔软,有些像大师兄,又有些像师父,天之道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宁无忧说的话,他想不明白这番话,郁闷的走到了院子里,跳上了屋顶,拿出了排箫。
霁寒宵在地牢里关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有人放他出去了,他揉了揉手腕,一夜又冷又饿,也就没工夫去找剑宗之人的麻烦。
玉千城派人来找他,给了他一个选择,想劝他去剑宗下面的门派指导剑术。霁寒宵没听进去,沉默了一会儿说:“宁无忧怎么和天之道搅在一起?”
玉千城一听就笑了,人缘差到这样,竟然连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宁无忧是地织,你不是早就知道?天之道是天元,天元迎娶地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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