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不能走前朝皇帝的老路啊!”“皇上,你三思啊!”……就这么嚎了几天,也没什么进展。陈祝山只把他们的话当耳旁风,他对此颇为得意,常去知语那儿邀功。雨停那日,有八百里加急急报自南方松来,南方暴雪冰灾,百姓流离失所。陈祝山觉得头更疼了。于那些臣子而言,却觉得自己越发做得对,这是上天的旨意。这等灾害,便是上天的警示。他们上谏更频繁,直指温慈公主与此次冰灾相关,要求皇上必须给一个交代。陈祝山原还能避而不见,如今牵扯到百姓,也不能再不见他们。听他们一顿牢骚,还要处理灾情。陈祝山一连数日未曾踏足后宫。这事后宫自然也早早知晓,人人对温慈公主更加避之不及,认为她不详。连宫人们,也越发懈怠。阿幸被气得不行。这日阿幸使唤一个小宫女,使唤不来,气得阿幸破口大骂。那宫女仍旧推脱,陈祝山便是这会儿来的。他已经两夜未曾合眼,本就心情不好,听得如此场景,冷眼一瞧那宫女。宫女噗通跪下来,陈祝山说:“既然不想伺候了,便发配到浣衣局去吧。”阿幸得他撑腰,略微待见了他一些,主动领他进门。孟知语正在自己一个人玩围棋,见到陈祝山还有些惊讶。陈祝山看着她的眼睛,走近几步,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床上去。孟知语挣扎,他带了些哄的语气道:“别动,让我睡会儿。”他是真的累了,很快便入睡。孟知语看着他的侧脸,发了许久的呆。阿幸端着糕点进来,孟知语掰开糕点,露出里面的一截纸条来。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鞠躬~果然五点半起床是不行的。 第四行泪纸条卷成一团, 孟知语看了眼阿幸, 阿幸比她还震惊。陈祝山还在里间睡着,她们说话都很小声。阿幸道:“这糕点是御膳房送来的, 为何当中会有一个纸条?需要找人查看一番吗殿下?”孟知语放下半边糕点, 拿起那卷纸条,她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心中便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能把手伸这么长,将消息送到皇宫里, 且不被发现地送到她身边, 可能的人选也就那么几个。阿幸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她甚至有些慌张。“该不是哪位娘娘吧,这事儿得告诉皇上才行。”自从上次弦飞那事之后,阿幸便觉得这宫里, 人人都容不下孟知语。这话诚然不错, 但胆子大的,也没几个。孟知语叫住她:“算了, 阿幸。”她打开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句诗:假作真时真亦假。阿幸瞥了眼, 她不曾读过许多书, 不懂这意思, 只知道从字面意思来理解。“这是什么意思?”阿幸问。她猜测:“莫不是讽刺殿下身份卑贱?”她心里只这样以为。孟知语未听进去她的话,她垂眸,将那张纸条抬手烧掉,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今日之事, 不可外传。你可明白?”阿幸看她神色,连连点头,心中却惊骇,她虽然不懂,却仍然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孟知语没了吃糕点的兴致,又叫人端了下去。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转向里间床榻去。他心思深,睡眠浅,极少有睡得沉的时候。她回想起来,也就几次。近来事情烦扰,陈祝山想必累坏了。孟知语思及方才的纸条内容,轻叹了口气,抬手描摹他的轮廓。他睡着的时候,眉心也微微皱着,的确有忧国忧民的样子。孟知语放下手,他还未醒。她又轻声起身,往殿外去。这几日宫里的丫鬟格外肆意,她平时不在意,也不如何管,随她们去。今日陈祝山惩治了那一个,杀鸡儆猴,倒是都恭敬了,低着头不敢看她。她也不理会她们,自己往庭院里转了一圈。阿幸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同,但是见她脸色严肃,也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孟知语绕着庭院走了几圈,才长吐了一口气,走回殿里去。陈祝山呼吸浅了,应当快醒了。孟知语在榻上坐下,靠着软枕,独自摆了一盘棋局。下到一半,陈祝山醒来。
他揉着眉心,在她对面坐下,声音里都带了些疲惫。“知语。”他唤她的名字。孟知语没抬头,声音再平静不过:“皇上近来辛苦,其实不必勉强。有些事情,勉强也勉强不过。苍生社稷,皇上心里装一件便足够了。”她在委婉地提醒,什么苍生社稷,那分明是权力。他想要权利,又想要一个和权利冲突的女人。世上哪有这等好事,连孟夫子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陈祝山轻笑一声,从棋盒里拿出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之上,将她白子优势尽数瓦解。如这棋一般,天下是他的,他说了算数。孟知语啧了声,把棋子丢进棋盒里,拍了拍手。知语道:“没意思。”她唤小丫头进来,收拾了东西,而后同陈祝山面面相觑望着。陈祝山又叹气,他只能得这片刻空闲,没一会儿,又听见李元来禀报。临走的时候,他亲吻了知语的额头。“不要多想,知语。”他说。孟知语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多想无益,她明白这道理。不过恰到好处地通透,有时也并不好过。京城各处有何处的日子,有人欢喜有人愁,江恒坐在那儿,仍旧悠闲自在。若度回来。“禀报侯爷,事情已经办好了。”江恒拉长声音嗯了声,很是赞叹。若度有些不解:“侯爷,倘若夫人看不明白……”江恒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倘若她看不明白,那是她的命数。”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地漫长。原以为天气好转,谁知不过几日,寒冷又卷土重来。南方冰灾,北方也被寒潮包围,人人都恐慌不已。这时候,有人提议去天坛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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