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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任佐荫是什么好东西?一个自甘堕落,不知廉耻的蠢货!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能蛊惑的下贱胚!你还因为她执迷不悟屡次三番顶撞我,触怒我…?我把你看的是那么重!!!”
这是一个体面的家庭。
“呵……”
“自甘堕落。不知廉耻。”
她喃喃着,似是在咀嚼这些词汇,把他们咬得更碎,要品鉴这些词里所有的味道,可她说着说着却又笑了——
“你当年…也有这样评价过许颜珍吗?也是这样…把她当成一个‘祸害’,然后在她死了之后…像丢垃圾一样处理掉的吗?”
……
她记起来了,在这两个词,她嗅了嗅这太平常不过的音律,而后嗅到其下那些人赋予的特殊意义,最后在记忆的长河里,猛的回想起来——
有个男人来警察局录口供的时候,那一摸一样音律,一摸一样的语气,好似和现在的声音重迭:
是的,她是我的前妻,但是她自甘堕落,不知廉耻。
“你——!”
任城浑身剧震,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暴怒瞬间被一种混合着震惊与被伤疤被她“嚼碎”的剧痛,同那些过往的,腐朽的,不愿面对的自欺欺人一并所取代。
他死死盯着任佑箐,
“闭嘴!!”
他怒吼着,声音嘶哑,猛地抓起书桌上那个沉重的,棱角分明的烟灰缸,狠狠地朝着任佑箐的额头砸了过去。
尖锐的棱角在的皮肤上快速划开一道深长的伤口,紧接着血液渗出,慢慢地顺着她的眉骨滑落。时间仿佛凝固了。
任城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僵在原地。
他没想到她不躲。
剧烈的疼痛从额角传来,尖锐而灼热,任佑箐缓缓抬起手,用指尖拂过额角的伤口,感受那温热黏腻,却够让人畅快的血液。而后她抬起眼,眼眸穿过指缝,穿过血痕,直直地看向任城。
我赢了,足够了。
去不去给她过生日这些,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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